一城花食

【旧剑贝】Good Days

没营养只有甜味素的现pa

这篇他俩三十多点,亚瑟比贝小两三岁



穿堂风在屋子里从南卷到北,厨房大开的窗被砰一下带上,新鲜的水汽涌入室内,来了场猝不及防的暴雨。贝狄威尔匆匆去阳台上关了窗,不留神踩了一鞋底的湿漉漉。

亚瑟还没回家。

这城市人均驾驶原则是“没被警察抓到超速就是没超速”,事故频发,晚高峰大约会因为下雨变得更堵。贝狄威尔把散下来的额发拨开,看了时间,有些不确定地拿着手机,界面停在通讯录开头的地方。


亚瑟看了眼后视镜,从放在副驾驶上的包里拎了手机,两指按出语音助手——

贝狄威尔本来正犹豫着,手里的屏幕跳转了一下,亚瑟把电话打过来了。

手机连着车载蓝牙,于是亚瑟听到贝狄威尔的声音,带着一些电流的失真,像心跳那样有峰有谷,温和又沙哑地触动着鼓膜。

他的手指从方向盘滑下来一些,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。


“亚瑟,”贝狄威尔问,“你到哪里了?下雨开慢些。”

“快上桥了,刚刚路上堵了一阵,这段还好,”亚瑟一打方向盘,油门踩了一大半,“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回去。”

这段距离如果是贝狄威尔来开,是一小时多。

“雨天别开那么快啊,”贝狄威尔坚持道,“慢点开,你回来正好能吃饭,多晚都等你回来。”

后半句几乎会让所有已婚男人受用,亚瑟并没有成为例外,心软得一塌糊涂,话音刚落就答应了他。


大约是想讲的暂时讲完了,贝狄威尔安静了一会儿。但是亚瑟一点也不想挂掉电话,于是让这通话没边没际地续了下去:“今天感觉降温了。”

“嗯,我看了天气预报。你觉得冷吗?”贝狄威尔不放心地问。

早晨贝狄威尔把亚瑟的围巾和羊绒衫都拿出来了,叠在亚瑟躺的那侧床头柜上。亚瑟从来都对他的搭配照单全收,此时羊绒围巾柔软地蹭在他后颈,被体温蒸腾出了洗涤剂和樟木混在一起的香。

“穿得够了,很暖和。”


那边短暂沉默了几秒,亚瑟想象着贝狄威尔的眼睛弯出弧度的样子。

“家里棉被刚用烘干机烘过,晚上冷了盖——稍等一下,”贝狄威尔说,亚瑟听到那边背景有滑轮滚动和咔哒声,应该是贝狄威尔进了厨房,点开炉灶,“我还没做饭,要跟你商量的。”

贝狄威尔通电话的时候习惯贴近收音口,因此亚瑟听得见他每句话间的轻微吸气,还有嘴唇、舌与口腔触碰的声响。

“主食是海鲜白酱意面可以吗?”贝狄威尔打开冰箱往里挑拣着看,“然后是咖喱酸奶鸡胸肉,可以配煮软的黄豆和煎茄子,再做个汤。”

“可以,”亚瑟很快地回答,想了想,“鸡肉的配菜换成蒸蔬菜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贝狄威尔把头发随手挽了个卷,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,眼角泛起一点笑纹。亚瑟那边大约是短暂地开了车窗,雨和鸣笛声传来,不过很快合上了,背景音重新变得安静。水在锅里煮开,贝狄威尔把意面抖进量杯,再哔哔啵啵地倒到锅里。

亚瑟听到了:“意面煮了几杯?”

“六杯。”贝狄威尔答。

“八杯吧。”

“不行哦,这样你晚上又要胃疼。”

“贝蒂——”亚瑟声音里冒出来一点委屈,非常熟练地放弃了自己作为成年雄性生物的尊严,“我饿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猛男撒娇杀伤力太大,贝狄威尔没有办法,就算是他也扛不住:“七杯……不可以再多。”


玉米,芥蓝,洋蓟和胡萝卜片在上汽的蒸锅里瑟瑟发抖,炖锅里是重新热的汤,奶油正在慢慢化开,贝狄威尔站在旁边看它,一小块绿色西兰花从白色奶汤里浮起来。

亚瑟一直在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讲话,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了贝狄威尔前一天买的一盒木瓜泡虾仁。

贝狄威尔正在用肚子顶住料理台,伸长手去开头顶的柜子,闻言无可奈何地放下手里的胡椒罐。

“贝蒂以前并不是那种,随便带奇怪的陌生食物回家的,”亚瑟开着开着玩笑就自己开始忍笑,“轻浮的人。”

贝狄威尔心里长叹一声。可说呢。

亚瑟对奇怪的料理有迷之好奇心,买这种东西回来是他会干的事,贝狄威尔绝望地盯着它们,像小动物可怜巴巴地盯着沾湿的毛。亚瑟老老实实认错,然后下次还敢。

这种行为好像有毒,贝狄威尔终于开始出不染而淤泥地随波逐流了。




指纹锁在轻微的嘀嗒声中解开,亚瑟一进家门就看见站在厨房的贝狄威尔,米色亚麻衬衣,深灰色吸烟裤,一截暖白的脚踝,起承转合毫不仓促,像留声机的音量被慢慢旋到最低。

贝狄威尔是第一个给亚瑟以家的气息的人,亚瑟常因为在家看着他而生出无欲无求的满足感,仿佛一生都可以这样尘埃落定下来。


亚瑟把车钥匙放下,蹭蹭鼻子:“我回来了。”

贝狄威尔转过身,亚瑟站在原地,冲他摊开一只手逗他,等到贝狄威尔自己走过去,仿佛须臾几步间,就千山万水地在自己心上踏了个遍——亚瑟就可以顺理成章把人拽到怀里,挑选一个角度吻下去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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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用:尘埃落定那句的原意源于《默读》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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